2013年3月20日 星期三

【劫影】今天你要嫁給我



  • 溫馨向




最初起鬨是誰已經無從追查,只是大屋掀起一股結婚潮,似乎是哪個女孩跟瑪格麗特問了結婚的記憶,正好觸動少女們心中最嚮往的美好,在鼓躁之下人偶也答應乾脆辦一場形式上的婚禮,來圓一場每個女孩的夢。

然而一切並不順利,光在新郎的部分問題層出不窮,起先是多妮妲與雪莉為沃肯博士該是新郎還是父親而爭執大打出手,以及瑪爾瑟斯和庫勒尼西穿起婚紗比西裝更合適,還有沃爾德對於自己要當花童而不是新郎不滿等等,諸多狀況下,侍僧提議以輪流儀式的方式,這樣每個人皆可輪到,至少可以解決多女爭一人的情況。

順利開始後,除了貝琳達由她的死軍做伴侶聲勢浩大外,其他人皆是指定屋內戰士為伴,利恩也頗有緣的被指定去陪走一場,雖然西裝勒的勃子極不舒適,卻也在典禮氣氛下不怎麼在意。

有人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機會就那麼一次,就是在自己的婚禮上,看著這些女孩、女子的盛裝,利恩贊同這句話,同時感嘆,如果生前的世界是怎樣的和平,她們是否真的有機會體會現在這樣的幸福?

當然利恩沒有將想法說出,僅是在自己這輪結束與女方分開後走到角落,在唯一一扇開啟的窗前找到阿奇波爾多,他正沉默的獨自在陰影裡抽菸,相比大廳中心歡騰的廠面,他真實的是一個落魄大叔。

利恩搶走阿奇波爾多嘴上的菸,一臉挑釁的抽著,阿奇波爾多表情彷彿習慣笑了笑,寵溺的揉亂那頭長髮邊說:「玩的開心嗎?」

「還不賴,一生來個一次也不錯。」

明白沒達到愚弄對方的目的,利恩隨意將菸捻熄在窗檯邊,不去想被囉嗦的侍僧看到會如何挨鞭,聳聳肩跟著靠著窗邊發呆,邊想著眼前比自己多活一大把年紀的男人似乎並沒有結婚,雖然自己對阿奇波爾多並非絕對了解,但是一個長年奔波在外追求目標理想的男人,要多有耐心的女性才能等待?

或者也許有,只是他還沒想起吧。利恩猜想,同時嘴裡漫起一股說不開的情緒,只好甩甩頭將思緒甩開。

「恩,是啊……可惜你了。」

阿奇波爾多眼神沉下,想起什麼似的情緒感傷,利恩一開始只覺得莫名,在理解對方話中意義後感到驚訝,自從自己的死前記憶已經恢復告訴阿奇波爾多之後,他彷彿對此不斷耿耿於懷,久到連利恩都有些内疚,甚至不耐了。

「才、才沒那個意思,我只是……」

只是什麼呢?話到一半又卡著,其實現在這種兩人近乎永恆的相伴已經讓利恩滿足,所謂的還不賴也僅僅是喜歡一群人這樣喜悅歡騰的氣氛,一種被眾人祝福下的幸福,但是兩個大男人要說嫁談娶也太過微妙,而且回想起來也從未自阿奇波爾多口中得到任何對自己的認定,僅僅就是徒弟這樣的稱謂而已,想到此利恩沒來由的低落。

利恩腦中胡亂的想著,話語支支吾吾的沒個完整,阿奇波爾多看著眼前忽然就扭捏起來的小徒,起先感到疑惑,好像又理解什麼而微笑。

阿奇波爾多牽起利恩的手,把人拉到大廳中央特別鋪上的紅地毯尾端,此時前方正好是瑪爾瑟斯與史塔夏正在接受人偶的禱文宣示,人偶的聲音單調卻在安靜的大廳顯得清晰宏亮。

踏上紅地毯中央時利恩有點驚慌,目光章望四周,幸運地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專注在中央的新人身上,他們這樣突然的移動沒有被注意到,阿奇波爾多伸手捧起利恩的臉將他視線拉回,動手簡單的整理一下利恩身上的正裝衣領。

請你以愛情的名義宣誓,你願意娶妳面前的女性為妻,無論順境或逆境,附有或貧窮,健康或疾病,你願意與她終身相伴,永遠不離不棄,愛她、珍惜她,直到天長地久嗎?

人偶的聲音響著,利恩抬起頭對上阿奇波爾多的眼,在那深邃的黑中他看見自己的身影。

「我願意。」

阿奇波爾多以兩人可以聽聞的音量回答,同時握住利恩的手,利恩感覺到一股顫慄自背脊直上,是種興喜過頭的情緒,直掐著他的喉嚨彷彿要他窒息。

利恩望著眼前的男人神情如往常那般將自己掌控的自信,帶著微笑的觀賞著自己的慌亂失常,利恩感到被玩弄的不甘卻又不得不承認每個變化都令自己無法抗拒。

請你以愛情的名義宣誓,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男性為夫,無論順境或逆境,附有或貧窮,健康或疾病,你願意與他終身相伴,永遠不離不棄,愛他、珍惜他,直到天長地久嗎?」

人偶的話語落下,阿奇波爾多等待著利恩的回答,利恩嘴張開又閉上,短短一瞬腦海卻千頭萬緒,然而最終都混亂散去而成一片空白。

「我不願意。」

利恩脫口,阿奇波爾多挑眉給他一個不解的眼神,那是利恩很喜歡的表情之一。

「因為是我要娶你。」

阿奇波爾多一臉苦笑,但是氣氛也沒時間給他反對,人偶主持的儀式持續帶來宣誓。

我奉至高的聖女,以聖女之子名義宣告你們成為夫妻,不可分離,直到永遠……現在,新郎可以吻新娘。

在阿奇波爾多低頭靠近時利恩仰起頭接受他的吻,充滿煙苦的氣息,是令利恩最熟悉也最依戀的味道,此時周圍給予新人的掌聲響起,閉上眼,彷彿也是給他們的祝福一般,體會到這一刻幸福的真實,不論生前死後。